摸一天是一天

在无尽寒夜中挑起灯火 1(remake)

群星结局,但褪色者没跟菈妮走。

玛利喀斯x褪色者,以无上意志暂时无法插手而导致外神入侵交界地的假设为背景,大概是没那么愉快的旅行笔录,有ooc

 

破败的石门随着沉重的摩擦声向内打开,提灯昏暗的光线照亮尘土飞扬的空气,褪色者皱着眉,仔细观察起遍布野兽爪痕与灼烧焦黑的石制墙壁。

他现在正位于盖利德西北角的一处小高地上,在猩红腐败吞噬了这块地域上最后的城市后,这里就没有任何正常的生命存在了,而他这次前来探查则是因为王室密探的报告。

这里原本有一座侍奉古代野兽信仰的野兽神殿,有野兽祭司古兰格居住于其中,而据报告称,大概在半个月前,从野兽神殿的方位爆发出惊天巨响,同时神殿发生坍塌,而密探在周围观察三天后也未发现古兰格的踪迹,遂上报。

至于为什么最后要由群星之王亲自上阵,则是为了防止最糟糕的情况,比如古兰格被猩红腐败转化为眷属,盖利德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了,绝不能再任由猩红腐败进一步加强自身的破坏力。

不过就目前他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事情貌似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虽然神殿确实已经坍塌,但至少内部还没有被腐化的痕迹。

提灯散发出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褪色者绷紧了精神,缓步向神殿的内部走去,在还并不是王的时候,他曾从大圆桌的其他褪色者口中听说过古兰格的传闻,但他并未亲自与其接触过,结合目前的诡异情况,还是谨慎些为好。

神殿内部一片混乱,狰狞的爪痕遍布地面与墙壁,有着华丽雕刻的石柱倒在地上断成几节,天花板还藕断丝连得悬在头顶,令人不由得担忧它究竟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不过这些都阻挡不了褪色者的脚步,他很快就走到了神殿的深处,在灯光的照耀下,黑暗中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似是一股电流直直从背后窜上脑海,突如其来的惊悚感令褪色者愣了愣,随后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他从眼前这个生物的身上感受到了命定之死的力量。

“玛利喀斯?!”

褪色者不由得震惊地喊出了声,他在法姆亚兹拉亲手杀死的神人之影现在居然重新站在了他的身前,这使他一时陷入了混乱,连平时的冷静都保持不住。

那个高大的身影动了动,从破旧的亚麻袍子下现出的是生有白色毛发的狭长吻部,还有两只同样生有毛发的利爪。

“……你是谁?”半狼声音低沉地问,他已经太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久到他自己都要忘记,以至于他突然生出了一阵恐慌,好像多年以前的伤疤被人骤然揭开。

褪色者回过神来,脑海中万千思绪浮沉,最终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将他争取过来。

在想好后续的计划前,他先是如实回答道:“现如今的艾尔登之王。”

“……艾尔登之王。”玛利喀斯嘴里喃喃道,慢腾腾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般立在褪色者身前,投下可怕的阴影。

褪色者挑挑眉毛,早有预兆地撑起一面冰墙,挡下半狼势大力沉的一击。

“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他的身影消失于飞舞的冰屑中,并在神殿的大门处重新出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几乎是在褪色者表明自己身份开始,玛利喀斯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就时刻悬在他的头顶。

玛利喀斯没做解释,只是脚一蹬地化作一道黑影,从褪色者放出的奇怪烟雾上跃过,并将利爪劈向他的头颅。

在利爪近在咫尺之时,褪色者的身体突然失了力,身上像是有木偶的提线般,凭空向侧方移动了一段距离,正好躲开了玛利喀斯的利爪。

人类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玛利喀斯身体绷紧,野兽的本能在催促他尽快离开,但还没等他跳起,褪色者的身体就碰的一声轰然炸裂,冰冷的雾气从裂开的皮囊下涌出,铺天盖地得汹涌而来,如同附骨之疽般缠上半狼的身体,并迅速凝成实质。

“死亡——”

唤醒死亡的话语还未完全出口便戛然而止,玛利喀斯罕见地在战斗中慌了神,他与命定之死的联系突然被切断了。

与命定之死失去联系的感觉就像是突然被拆掉了四肢,半狼不由得陷入了瞬间的恐慌,而这也使得他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机会,沉重冰冷的束缚在一瞬间就将他紧紧困住,即使玛利喀斯用尽全力也只能令其发出阵阵碎裂声,而不能立刻从中挣脱。

褪色者这时重新出现在雾气的深处,只见他紧张地提起长袍破碎的边角,看着那已经无法修复的惨状,又无比心痛地把它放了下去。

“嘶……这可是我最好的长袍啊。”他倒吸一口凉气,开始冲着半狼控诉道,但只收获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褪色者对这挑衅没什么反应,只是颇为小心地将长袍脱下,叠起来收进腰侧的包中,又黑着脸面向呲着牙的半狼。

“你到底在在发什么疯——”

玛利喀斯的突然袭击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让他有种回到了法姆亚兹拉的错觉,当时的半狼也是刚见面不到五秒钟就冲了上来,可是当时的褪色者目的明确且没有第二种可能,一心看守命定之死的半狼直接发起攻击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这次还什么都没干呢!

能让沉稳的神人之影升起敌意的因素不多,主动攻击、窃取命定之死或威胁到玛莉卡,想到这里,褪色者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猜到原因了。

“——你觉得我杀了玛莉卡?”

玛利喀斯冷哼一声,玛莉卡女王的气息消失的日子与群星律法取代黄金律法的日子几乎一致,只有傻子才会认为两者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杀害玛莉卡的凶手,除了现任艾尔登之王还能有谁?

褪色者觉得头开始疼起来了,毕竟他在打碎拉达冈前可没想过死过一次的神人之影还带死而复生的,若不是菈妮没想让其彻底死去,玛莉卡说不定早就消失在黄金树内了,但下手太狠的后果就是现在玛莉卡的意识仍没苏醒,纯靠着法环才吊着一口气。

不过也好,这样他还多出一个跟半狼交易的筹码,褪色者想了想,伸手在空中虚握一下,点点金光汇聚成环状,交叠形成艾尔登法环神圣的姿态,但其形态残破且不完整,像是被人拦腰折断。

玛利喀斯的怒火逐渐化作茫然,那早已消失的玛莉卡气息在法环的虚影出现后又一次萦绕在他的鼻尖,熟悉到令人落泪。

“……玛莉卡?”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哑着嗓子,带着些许期盼问道。

“是她,”褪色者说着将那半个法环虚影挥散,玛莉卡的气息再一次从天地间消失,“没有死,但也不算活着。”

“没有死,但也不算活着……”

玛利喀斯低声重复了几遍褪色者的回答,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情况,自无上意志降下惩罚开始,玛莉卡就一直以生死不明的状态被囚禁于黄金树中,除了能隐约感受到她的气息外,玛利喀斯自己也不知道玛莉卡的状态如何。

“我们来做笔交易,玛利喀斯,”褪色者的瞳中闪过一道迷幻的光,“你暂时来替我做事,而我会帮助玛莉卡恢复,并在事成之后将她交还于你。”

一个非常诱人的交易,但玛利喀斯并没有松口。

“我需要更有效的保证,”半狼暂时收起了杀意,但仍紧紧盯着褪色者不放,“光是嘴上的约定是没用的。”

“当然,当然,”褪色者答应道,又重新聚起那半个法环的虚影,在他的手上,闪亮的法环如同高温中的金属般融化,被重塑成一卷展开的卷轴,其上用肃穆庄严的金线勾勒出他刚才许诺的内容。

“玛莉卡的半个法环足够有威慑力了吗?”褪色者将卷轴送到玛利喀斯面前,观察着玛利喀斯表情的细微变化,眯起了眼睛,微笑着问道,“在她自己的手里可能没那么强大,但自毁的威力足以杀死我,也足以杀死她。”

疯子,玛利喀斯想,他本预想褪色者会拿出一系列筹码来保证自己在契约中的绝对优势,却没想到这位王直接把自己放上了天平,这打破了他对这比交易的一切设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然,他并没有这么问,在谈判中率先示弱可不是个好习惯,于是他只是顺势而为:“我需要做些什么?”

“保护我的安全,”褪色者顿了顿,大概是因为玛利喀斯怀疑的神情过于明显,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备不时之需。”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玛利喀斯想,哪怕不提切断他与命定之死之间联系的诡异力量,单凭褪色者能在顷刻间直面并战胜他来看,整片交界地都不一定有能威胁到他的人物,更何谈得上保护?

他暂时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询问更多的细节:“……直到什么时候?”

“嗯……”褪色者拄着脸想了一会,“如果情况喜人的话,可能就一两年?”

“那情况不好呢?”

“那可就没准了,但最差也不会超过五年,”说到这里,褪色者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给你换个任务的。”

“就这些?”

“就这些。”

玛利喀斯与褪色者对视了好一会,最后沉默着点了点头,就算这份契约处处透露着诡异,但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不会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合作愉快。”

神人之影身上的坚冰悄然消融,不留下半点水迹,而褪色者拉过半狼的爪子,将那张金色的卷轴放在 他的掌心,并把自己的手盖了上去。

契约破碎成点点金光,顺着一人一狼的手臂流入他们体内,一种模糊却又无比真切的纽带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从此刻起,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玛利喀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法环金色的痕迹一闪而过,最终在其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标记,作为两人间契约的象征。

他突然感到一阵不真实感,大概二十分钟前他还在这破败的神殿里带着无比的绝望等待死期将至,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有了亲手拯救玛莉卡的希望,其中的过程没那么顺利,但结果无疑比他想象中要好上无数倍。

在半狼还没理解现状的时候,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撞进了他的怀里,冻得他一哆嗦,感觉像是抱住了一块冰。

“我休息十分钟。”

褪色者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疲惫,好像已经有整整一周没合眼一样,而玛利喀斯低下头,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褪色者的面庞,他看见了褪色者蔚蓝的双眼,同时注意到到这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如同无底深渊般,空洞且死寂,令人心悸。

“……觉得不舒服就不要接着看了,”在玛利喀斯背后的毛发都要炸起时,褪色者自己合上了双眼,语气平淡地建议道,“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玛利喀斯立刻将那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压了下去,只觉得无比丢脸,虽然两者还没来得及建立什么信任关系,但他在契约成立的那刻就已经进入了护卫的状态,这下可好,哪里有护卫在保护对象面前露出怯态的,真是把他身为影子的自尊砸了个一干二净。

他绞尽脑汁,尝试说点什么来弥补自身的失误。

“你怎么了?”

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半狼就后悔了,这话里没有任何的优雅以及庄严,好像他把玛莉卡几百年的教育都还了回去,只剩下身为野兽时剩下的粗野。

“没事……”玛利喀斯的尴尬好像完全传不到褪色者的身上,他的声音逐渐含糊起来,听上去一副马上就要沉入梦乡的样子,“只是……用法环做契约……有些累人……”

他慢腾腾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脸靠在玛利喀斯的胸口上蹭了蹭,呼吸逐渐由短促变得绵长,静静地睡了过去。

老实说,褪色者的身体真的不像一个活物,如冰块般坚硬,冰冷,贴在半狼的身上只让他觉得怪异,当玛利喀斯慢慢打量起褪色者的长相时,他不自觉地想道。

脱去那件让他看不清褪色者内在的斗篷后,呈现在半狼面前的人类身形意外得单薄,不如说是完全违背了玛利喀斯对褪色者的想象,这样的体格比起战士更像是个学者,与褪色者那压倒性的力量更不匹配。

玛利喀斯的视线扫过那些繁复错杂的装饰,灰白色的里衣,以及点点繁星的花纹,落到褪色者的脸上,以人类的标准来看,这着实是一副好看的面孔,半狼的思绪逐渐飘出了脑海,他茫然且百无聊赖地伸出爪子去勾褪色者散乱的灰发,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头不可避免地向褪色者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很香,玛利喀斯心中忽地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去闻,将吻部靠在褪色者脖颈间,而那阵香气也就在此时飘进了他的鼻腔,如同火焰一般迅速走遍他的四肢百脉。

玛利喀斯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头饿了大半个月后看见肉的狼,食欲取代了理智占据了他的大脑,炽热到仿佛要融化,而等到他从恍惚中惊醒时,他发觉自己的獠牙已经抵上了褪色者的脖颈。

如果说有什么更糟糕的事的话,那大概就是褪色者真的只睡了十分钟,现在正以探究的目光注视着他吧。

完蛋了。

玛利喀斯无助地想。

 

其实这就是之前发的那个系列(的remake版本),因三次元缘故写的时间太长,导致前后大纲裂开了,最后根本圆不回来,我直接进行一个rem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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